哲予

瑶山行动(人物志)

        随机掉落一章反派组的番外



  番外 · 求佛 【秦川】

 时间线:闻劭卧底之前,江停恭州禁毒支队长,秦川与黑桃K合作,金杰未成为方片J。


   掸邦·佛堂

        吴吞选择佛堂向来香火鼎盛,袅袅的烟雾在午后细碎的光影中氤氲,有如幻境。

        秦川只是随着队伍拜了拜便站到一旁,他本是来寻闻劭的,不曾想谈完正事,却紧接着被拐来这么个不伦不类的地方。估计是对方避不开草花A的盛情,所以刻意多拐带一个人来参与这出沉浸式闹剧,按照黑桃K的说法:来看看世界的参差,顺便对他本就摇摇欲坠的三观落井下石……

       作为一个比较坚定的唯物主义,秦川不太信命,更相信事在人为,除非是极险中才能求的大富贵,比如谁能造反当皇帝,才会在'谋事在人'后面不情不愿的补上'成事在天'。但这种显贵与他关系不大,在所求范围内,他自信没人可以随便摆弄他的命运。

       不过这并不妨碍他在软弱和闹心的时候偶尔向神明祈求些有的没的启示或者运气,比如诅咒便宜爹倒霉,抛硬币决定今天吃哪个口味的泡面或者买买彩票之类的…….毕竟前者只为自己心里舒坦或是节省选择成本,后者…..那勉强也是概率问题!


        作为一个包容且适应环境的人,他当然理解所谓信仰,甚至能做些佛牌的小买卖赚钱,但不代表能够共情眼前这些光怪陆离的景象———

        平日里丧尽天良罪大恶极的犯罪分子们,无一例外,都虔诚的跪着,真心或假意,向神明索取,祈求着不属于自己的气运,根本不在意是他们配不配拥有神明的眷顾……遍地仇人的求平安,坏事做尽的求垂怜,吸毒成瘾的求长生。连他这种丝毫与正义感挂不上边的人都觉得可笑和愤慨。

       拜托,你们现实一点,这…..是不是有点不要脸了?


       所谓点高香敬神明,更多的,是为着心中的意难平罢了。

      意难平的、摆不平的糟心事儿…..多了去了,对岳广平抛妻弃子的愤怒、出任务反被围剿时孤立无援的恐惧、被小地方官僚主义不断搓磨的烦闷,以及对道貌岸然却站在高处小人的鄙夷,在泥里苦苦挣扎求生的苦楚,汇成致命的怨毒,如跗骨之蛆,日日啃噬着年轻又不甘平凡与堕落的心。

        若是没有这些,一个正经八百的公务员犯得着在这和一堆毒贩子跪佛堂吗?


       意识到思想有些失控,秦川摇摇头,试图把佛光中虚幻慰藉带来的软弱和烦躁甩出脑袋,把目光投向自己年轻的效忠者———

       黑桃K清泠泠立在草花A身侧,唇角弯曲成客气又疏离的弧度,信手接过一旁小弟捧上来的香火,平举齐眉,微微一福,便不疾不徐的将三炷香分别插入供奉着鼎中。

       礼貌有余却敬畏不足,对比一众狂热的信众,便显得有些出格甚至轻佻。

       眉眼低垂,平静无波,无欲无求。自始至终,他没有抬头看佛像一眼。

       光影中优美的动作与冷淡的神色撞进秦川的眼中,仿佛神砥对人间无悲无喜的俯瞰。

      他什么都没求吧?

      也是,他什么都做得到。

      秦川自嘲的勾勾唇角:真正的神无外乎就这样吧?只不过所谓神迹是一蹴而就,而黑桃K需要时间去筹谋,而自己也是其中一环。

       这个叫闻劭的青年,凭着天时地利人和,已经把寰宇之下最大限度的自由握在手中,很快,在赢过恭州那个警察,便可挣脱最后一道枷锁,与暗网联手取代自己的父亲,成为金三角真正的主人。


       在为闻劭做事之前,他曾以为对方有时候的行事荒谬,是不计后果的疯狂,但冷眼旁观了这么久,却发现闻劭很擅长计算事情的发展和人性的软弱,他做的每一件事都在直接或是迂回的切中目标,更重要的是,就算满盘皆输,他可以完全不介意承受最差的结果。

       他想也不敢想的代价,只是黑桃K棋盘上最不打眼儿的一颗棋子罢了。

        就是一霎那,秦川才深刻的明白对方到底能够操盘多么恐怖的博弈和摆弄如何巨大的能量,于是他决定效忠,在展现自己价值的同时,小心地借助对方的杠杆积蓄力量,期待着有一天,靠自己的权势赢过自己的父亲,让他在惊怒中忏悔曾经抛弃他们母子的愚蠢!


        他不知道盯着对方发呆了多久,直到二人目光相接的刹那,如同一杯冰水泼下,将缅北的湿热尽数褪去,躁动不平的心也冷下来……

        等到真正对上秦川的目光,那股子冰冷早已消融殆尽,没有被窥探的恼怒,闻劭眸光流转,勾勒出一丝戏谑,挑眉示意,算是打招呼。

      “求什么了?”秦川选择了一个安全的废话,率先挑起话题,却把话题支配权的走向给到黑桃K。

      “我不知所求为何,但求得偿所愿。”闻劭神色淡淡的,眉目高远,透着无欲无求的一丝出尘,或者说欲望全部达成后的一种倦怠。

      “世事无常,何来称心如意?”抓起一把细沙,秦川示意:“你看,握得太紧,便会从指尖散落,若松手,更是任人掠夺。”顿了顿,他刻意装作不在意的耸耸肩:“总是不完美的,总要取舍。”

     “若是不握呢?”

     “不握?”秦川皱眉。

     “砍掉所有觊觎的手,或者将珍爱之物付之一炬,让它们随我存在或消亡。”黑桃K负手而立,长发在风中飞舞,不落凡尘的孤傲与无所顾忌的张狂像是不可逾越的天壑,深深的刺痛了秦川的眼睛。

      ——他已经明白对方要怎么对付那江停了,这确实不是自己能插手的战争。他倒是很赞同闻劭放弃让他继续试探江停的举动,毕竟,那位被黑桃K心心念念的红心Q,恭州的江支队长,是出乎意料能和闻劭分庭抗礼的对手。而他,在几次三番没讨到便宜之后着实不想再去碰壁,也完全不想听见和江停有关的任何字样了……


      “其实我之前学过看手相。”见草花A那边还要折腾一会儿,秦川尽职尽责的找话题打发时间,“比如杰哥是断掌,能打死人的。”

      “然后?”闻劭显然很有兴趣。“说点我不知道的。”

     “我看过他的姻缘线,情路坎坷哦~”耸耸肩,秦川夸张的感叹:“终点在食指,证明选择命定之人的标准很高,一旦选定便会全心全意,只是中途险象丛生,琐纹断续多的像杂草。”神秘的压低声线:“证明金杰选的人委实不好追求,爱而不得呢!”

       “呵。”想起金杰交往的几任女友,闻劭嗤笑,“到没看出坎坷在哪里。”

       “他栽了的时候你会知道的。”得意的扬眉,“不然我建宁妇女之友的名号怎么来的~”

        闻劭的眉目似乎闪过一丝阴翳,但很快归于平淡。他推开寺庙的矮窗,湿热的风吹乱了他的的长发,闻劭伸手将的发丝拨开,细碎的光影揉碎在低垂的眼眸与长睫,落下鸦羽般的阴影,仿佛被蛊惑般,秦川伸手,鬼使神差的握住了那只手,冰凉的触感让他深吸一口气。

       “怎么,要看看我的?”斜斜的倚在旧庙窗边的回廊上,勾出堪称温柔和鼓励的笑容,闻劭将另一只手也递了出去。秦川顺势握住。

       “事业线、智慧线,完美……至少我没见过更好的……倒是你的感情线有波折,不过整体看看,直穿手掌,典型的工作狂。看来我是选对人了。”

       无意识地摩挲着对方手心的薄茧,秦川的目光却落在几个窥探者的身上,“这……”

       “琴茧。”丝毫不在意周围有窥探的眼光,闻劭扬声调笑着,伸手抚过秦川额角的碎发,一双美目也染上不清不楚的味道,“如果我是个音乐家,你还会在这吗?”

        明明更多的是枪茧,在这忽悠谁呢……秦川默默吐槽,但他乐得配合——暧昧的摩挲着白皙的手腕,轻柔的吻落在对方的掌心,如愿看到一旁的金杰黑了脸,秦川笑容更盛:“那我必定是您最忠诚的听众。”

        比起野心勃勃想要掌权的儿子,吴吞愿意看到自己的继承人以花花公子的样子游戏人间,至少不会威胁到他的地位,即使是装的,看着也让他舒心,而黑桃K显然愿意在无伤大雅的玩笑上配合他父亲的恶趣味。

       “若是感情线只到食指呢?”

       “追求短暂的快乐,不想被绑定。”随口答了,秦川才顺着对方的目光落在自己右手的掌心,罕见的梗住了……在深情款款宣誓效忠之后亲口点破自己对待感情轻浮戏耍的态度………他的脸庞猛烈的烧起来………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看这个八面玲珑的警察罕见的吃瘪,闻劭大笑,引得无数参拜的信徒侧目。接着,那些不友好的目光在金杰的威慑下纷纷退去,变得闪躲和避讳。

   

      “那阿杰你呢?”秦川转向金杰,问道,尴尬的转移了话题:“刚刚看着还挺虔诚的,至少跪的相当标准,我还以为你和闻老板一样,不信神呢。”

     “对于未知的东西抱有敬畏是基本的尊重。”金杰头也没抬,敷衍道:“来都来了,恭敬点总没有错。”

       随意的尖酸刻薄一下,本想两个人饶饶舌拌几句嘴,没想到上次见面还日天怼地的刺儿头沉静了不少,竟然还学会暗戳戳的内涵自己。

      “那你求什么?” 还在思考闻劭到底要如何赢过江停以及后面的吴吞,秦川顺口追问道,又马上意识到不妥——刚刚金杰的回答已经明显表明了虔诚的立场,和闻劭的无所谓不同,于金杰,他刚刚就是实实在在的越界。

       毕竟和方片J只差一个实打实的名号,在黑桃K打算亲自出马收拾掉红心Q之后,这小子便是集团实际的二把手,手握重权的话事人,自己一个外人,委实不好打听人家的私隐,便做出接电话的姿态,摆摆手快步离去。


      “说说吧。” 闻劭饶有兴趣的逗弄最得力的下属,倒是一时兴起想知道对方在求些什么

      ———是在拜欲望,还是在跪你的野心?

        金杰转头,对上闻劭似笑非笑的眸,看出这不是一个必须回答的问题,便摇摇头,以半逃避半保护的姿势绕道对方身侧,没有回答。

       也不深究,闻劭拍拍他的肩,遥遥的与吴吞和集团的老人打了个招呼,便带着他离去。

      “大哥,刚刚秦川跟人说是你的人。”犹豫了半晌,金杰低语。

      “有什么问题?”冲请示的马仔打手势示意他们把车开上来,闻劭漫不经心的回答:“你也是我的人。”

       ………这能一样吗?!

       姓秦的明明是那一层轻浮意思,像是跟大哥有什么不明不白的关系似的,莫名的令人不爽。金杰咬牙——他早晚要想法子收拾了那油嘴滑舌的条子!

      “对了阿杰,我不在的时间,你以我的名义管理集团,只需要蛰伏和配合我的行动,等我断了老头子在恭州的倚仗……”闻劭转头,盯住金杰的眼睛,“你脚下的这片土地,才会真正属于我们。”

       “大哥,我们在集团里有相当的话语权,你不必去冒险,江停身处高位,不好对付!”

       “这样才有趣不是吗?”与面对秦川完全不同,黑桃K眼中闪动着直白的野心、跃跃欲试以及不可名状的恨意:“我要他们,随着这些伪神,一起消失在这片肮脏的土地上。”

       顿了顿,闻劭拉开距离,拍了拍金杰的肩:“我会和秦川入境。”言罢,转身走向靠在越野车门上叼着烟卷,俨然与其他护卫打成一片的年轻警察。

       看着优雅纤薄的背影,金杰的目光悲伤却又平静,只是在心里默默的补上了刚才的回答,他是在佛前为闻劭求一个归路,为此,他愿意奉上自己拥有和可能拥有的全部。


End


劭哥:金杰会在将来对某人爱而不得?不爽,转头撩拨秦川顺便给便宜爹演戏看。

秦川:我找了个好老板,隐藏疯批,事业心爆棚,能演会装长得还俊,就是情商堪忧,金杰都要名牌了他还不知道。

金杰:无辜躺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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