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予

闻老板从警两三事 — 观影体(3)

  前文见合集    

  

  闻劭不知道怎么,眼皮一直在跳。无伤大雅,却足够意乱心烦。果然,下属给他打电话,开口便是——

         “老板,杰哥进去了。”

        说是去截海军仓储码头仓库的时候不巧正面撞上了巡查的特警。折损的人手不少,全是自家弟兄。草花A的人晃了一下就开溜,跑的比兔子都快,压根儿就是来走个过场。

         ———草花A的人当然不会在乎货,大部分的货早就被偷运出去了,这些人是他亲爱的父亲好心派过来给他添堵的,而留下的所谓赃物只不过是给警方交差用的———完成了草花A的任务,坑了他一把,又给了警方交代:既不会引起轰动,又足够让参与行动的特警和他们的上级立功受奖来堵住悠悠众口———能办到的只有在黑白两道都风生水起的红心Q了。

  

        闻劭无所谓的勾勾唇角,江停为自己父亲办事他早就心知肚明,要不也不会自己跑来恭州。只不过上次的“化粪池”事件让吴吞吃了亏,势必会有所警觉,而他需要稍微送对方一场迷惑性的胜利,一场用死亡堆砌的障眼法。

        干这行的,每次不死个个把人成不了事。那些人的命在他眼里只是一个符号,从被他施恩救下,对方的命他便视为可以取用的物件。

        只是,损失的有些出乎意料之外,连阿杰都给扣下了?

          ……红皇后,可真是不给面子。


         得到警方那边居然毫发无损的线报,闻劭冷声:“我不记得带的人这么差,连个通风报信的都没有?“ 他可不是心慈手软随便给人送菜的风格,即使是故意做输局,也要留个下抹不去的伤,让对方记得疼。

       “杰哥安排人报信了….只不过…..“对面的声音支支吾吾,似乎难以启齿。

       “哦?”闻劭扬眉,“没搜点?”

       “…..老板,咱们的人拿着枪被从后面尾随的一个条子拿着酒瓶子开瓢了。”

        …….这倒是不能全怨金杰,他估计没想过自己有这么完蛋的手下。是该进局子里蹲两天,好好反省他选人时糟糕的眼光。

   

        挂断电话,闻劭漠然的盯着屏幕,直到光亮灭掉又亮起——他刚刚并没有屏蔽卫星信号,等收到警方追踪的频道,便顺手将通讯器丢下了悬崖下的深海。转身融入在无边的夜色。


  

  三日后。

        庆功宴灯火通明,勾筹交错;楼下是月色寂寥、树影婆娑。

        江停靠在吧台与同事交谈,修长的手指把玩着装红酒的高脚杯,看着浅红色的液体一次次险之又险的划过杯口又安分的落回去——他一贯不喜这种场合。

        手机铃声响起,在嘈杂的宴会厅里并不突兀,却激的江停一顿,杯中的酒溅了出去。他皱起眉,接过侍者递过来的手帕,朝同事打了个抱歉的手势,转身大步走向窗边。

        “喂。”

        “最近还好吗?”

          ——果然是他,这么久才打来,倒是沉得住气——也是,那人一贯如此,万事不过心,永远都是站在顶峰,无懈可击,就连所谓的求人都是一样。江停却没有心思与他叙旧:“别兜圈子,有话直说。”

        “你还真是……” 

   萧瑟的晚风吹过闻劭的发梢,吹的声音都散了,带着若有若无的温柔,无孔不入的化在夜风中,让人沦为秋虫,在微凉的夜色中逐渐僵死。

         沉默的立在落地窗前,江停一身警服冷厉如铁,浑身绷的笔直,再多的灯火也染不上一丝的暖色。

         “……江队,我….” 严峫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行个方便,江队。你扣我的人扣的够久了。” 添乱似的,戏虐的声音从听筒里传来,勾进他的脑子里,凉凉的讥讽他和身后从不是一片天地。     

    江停抿住双唇,把脱口而出的咒骂吞回去———现在还不是时候。


      见对面是长久的沉默,闻劭漫不经心的说道:“其实你本不比如此的。”

           ——如果不是你失约抓了阿杰,我又何必来要人,给你难堪?

         “好,我知道了。” 他抿嘴掩饰住脸上多余的情绪,在镜子中看见那个酒瓶给毒贩开瓢的年轻刑警还在身后举着杯子,眉目张扬热烈的脸上的憧憬和似有似无的纠结刺痛了他的心。江停不动声色的挥挥手,示意他离开。却垂下眼帘,用余光注视着对方离开的脚步。

  等到完全看不见了,才开口:“你还有事吗?”

        “我想你了。” 

   闻劭的声音,真情或假意,带着缱绻的温柔,一丝丝的勾起旧日的回忆和初遇时的悸动。“我们见一面吧。”他半真半假的说道,“很近的。”

         “别演了。”江停突兀的升起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烦躁,准备结束这场毫无意义的谈话。“我会按照你说的做。”

        “回来吧,红心Q。我这边永远有你的位置。”———不要做让我难办的事。

         

  看着被挂断的通话,闻劭抬眸向宴会厅望了一眼,只看见离开的剪影,笔直、带着风骨。

        这么不情愿,我给过你机会了,如果不是你,谁配让我一次又一次的放过?你知道什么样的人最悲哀吗江停?那就是像你一样,暗不下去的黄昏和永远亮不起来的黎明。


     “老板,您找我?”

        “注意称呼,年轻人。”

         “…….”对面的声音一顿,改口道:“少东家,您吩咐。”

       “做两份方案,一份透露给红心Q的探子。从警察那里拿到真正的押送时间,找信得过的人传给方片J。抽出人手,监测恭州建宁的全部警力调动,随时报给我。”

       “杰哥会安全出来,挑事的条子会和闻风而来的草花A打手一起死,并在恭州市局备案。”对面似乎深谙闻劭话中的深意,有条不紊的将看似零散的指令导演成逻辑严密的剧本。

        “事成之后,你的通缉令将形同虚设,暗网上买凶杀你的人,全都会死。”黑桃K云淡风清的承诺,”倒是侯再来喊老板。“

「PS:看过瑶山行动的,这是那个让严队社死的程序员小眼镜哦,没看过的无所谓,不重要。」


   ———他太了解江停了,他把江支队长扮演的太入戏,绝不会好好放虎归山,尽管阿杰在他眼里只是条听话的狗。他不清楚江停对他的恨意从何而来,却凭借着多年的直觉,对方会费尽心思的断他一臂。

        只是,无论江停打了什么算盘终,究会棋差一招———红心Q再聪明,也绝想不到,自己算计的人背了刑法典、考了社会招考,跑来身边做了个真名实姓的警察。

          ———为什么会跑来呢?答案很清楚,他要把吴吞的根植在这片土地的势力拔出,将地狱里见不得人的花开到大地上,让所有胆敢从他手里觊觎蓝金的人付出代价。一个站在父亲那边的红心Q是必须要打败的对手。他来是要逼江停转换阵营的。他的东西,就该安安稳稳的停在他的身边,如同美丽纯洁的云彩,就算是风,也要从这里绕道而行!

         只不过,光是这样似乎少了点情调。

        闻劭轻轻的抬手,看着万家灯火从手中的缝隙中漏下,模糊了夜色中的微凉。他放空头脑,回忆着书中所谓的亲情与温暖,将手放在心口——不是这样的,我来是想见见我阔别多年的兄弟。我想他了。至少,我是愿意我自己想他的。


  

  不出所料,江停毁约。

        监狱里的时钟都被人拿走了,金杰是从内应那里得到的时间——比约定好的提前了3个小时。果然,车开出来便受到了夹击。将将开到一半便熄了火,转眼间,周围埋伏的警力便从侧面包抄上来。不知道姓江的找了个什么该死的借口,对面竟然配了好几把枪,将车玻璃击的粉碎!

         后面是悬崖峭壁,底下是咆哮着的海浪——好个毁尸灭迹的风水宝地!

         这个缅甸的第一杀手被逼到绝境,反而被逼出一股丧心病狂的血气——按常理一个听话的人质便可以助他从警察那退走,可周围全是特警..….那只能…..多杀一个是一个了!

         金杰挂档,一脚油门踩到底冲着警方的车队冲过去,自己则迅捷的扑出去。两车相撞,发出刺耳的声响。

         随后上来的特警连忙躲闪,却正中下怀,金杰暴起,抽出自己藏着的军刀横劈。凛冽的刀锋,带着死亡的阴影,眼看就要割断对方的脖子,却有人在最后关头架住了杀手的刀!从死神手中堪堪抢回一条性命。倒在地上的特警抬头,还不等体会到获救的欣喜,瞳孔骤然缩紧———他怎么会在这里?!

        “我艹!”

        金杰暗骂——这条子是从哪跑出来的?!自己刚刚为什么没发现?!本想回手一刀了结了这个多管闲事的,却在余光中撇见熟悉的背影,鬼使神差的一把捞过来,将刀横在对方颈子上,咆哮:“都他娘的别动!”


   将“人质”控制在身边的那一瞬,金杰鼻子一酸,脱力般的把身体大半重量卸到对方身上…..熟悉的气息,精致白净的侧颜…..他不是在做梦…..真的是他大哥!

         “小闻!” 

   刚刚被闻劭假救下的特警被身后围上来的队友搀扶起来,顾不得自己的伤口,挣扎的端起枪,恨声:“你今天跑不了,把我们的同志放开!”

        “你们的,同志?”

     金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示威般的将刀锋偏转,逼着手里的人质与和他对峙的警察平视,恶劣的凑近对方的耳朵:“那你求求他们,看他们会不会救你。”

         …….阿杰什么时候有这种嗜好了?

        “他在拖延时间,车在码头东南角的树林,你们快撤!” 闻劭似乎压根儿没看到架在脖子上的军刀,更没有理会金杰脑抽筋儿的轻薄,吼道。

  配合着他的话,远方车灯亮起,在黑夜中犹如鬼影。


   见警察们依旧有向上合围的意思,闻劭猛的一脚扫倒身后的挟持者,两个人在湍急的海岸上坠下,只余一把染血的军刀。

        落下不足一尺,一枚钉在崖上的索降便止住了颓势。

       “抓紧。”闻劭沉声。“阿杰?“

         失血过多带来的眩晕让金杰耳朵嗡嗡作响,下意识的在呼啸的海风中搂住了身边唯一的依靠,半晌,待到顶上的呼声淡去,才堪堪回复了清明,反应过来自己正像人形挂件般挂在闻劭身上,手还大逆不道的环在对方的腰际,惊的差点松手。

       “你干什么!” 反手扯住金杰,闻劭低声呵斥,“不要命了?!”

        “大哥…….” 金杰将下巴垫到对方的颈窝,那温热细腻的触感让他好不容易被海风吹清醒的头脑又隐隐发晕起来,“你当着他们的面跳崖,你以后怎么回去?” 顿了顿,继续絮絮叨叨:“我是不是以后都不能来恭州了?” 我还想来看你呢….他在心里默默的补充。

         “…….” 闻劭嫌弃的撇了自己这个傻乎乎的手下一眼,这莫不是被江停公报私仇在车门上磕傻了?他怎么可能全须全尾将那些个警察放回去?

        “大哥……”

        “禁声。”

        “哦…..”


   不知过了多久,上面的呼喊声和随后交火的声音归于沉寂。直到蓝牙耳机里传来那几名特警已经悉数上了装货车的讯息,闻劭方才按动开关收紧钢锁。

         两个人重新回到口岸,金杰满肚子的疑惑,却碍于闻劭不虞的面色没敢吭声——他一时间搞不清楚自家大哥究竟是什么态度,只能凭着包扎时温和的动作推测这个黑如锅底的脸色不是摆给他看的…….

  

         金杰听着对方警服里信号接收器中不断回报的消息,渐渐琢磨出些门道:自己这次被围剿是有人刻意为之,掺和进来的远不止老头子的人这么简单———毕竟这对父子平日里互坑惯了,文斗武斗轮番上阵。草花A的亲信无论怎么蹦跶,在黑桃K这里激不起任何水花。能惹得闻劭动怒……八成是姓江的又来碰瓷了。

         想明白这一茬,还没等他开始发表江停混蛋王八蛋的粗鄙言论,就被额头贴上的手背把想说的话堵了回去——确认金杰的枪伤没有要发炎的高热征兆,闻劭修长白皙的手指轻轻的从对方的额头划下,抚过挂彩的脸,仔细端详着方片J脸上的淤青和撞破的额角,轻声:“他动手打你了?”

        金杰别扭又难堪的哼了一声,却没躲开闻劭的触碰。瘪瘪嘴,抱怨:“娘们似的,还他妈扇耳光!”

       “呵。”轻笑一声,顺手勾了勾金杰的下巴,闻劭起身,似乎觉得不过瘾,又摸了摸对方扎手的短发。

        大哥是在笑话他蠢吗……还是又嫌弃他毛躁了…… 金杰总有一种自家大哥在把他当小狗一样安抚的错觉。(怎么不是呢?)


  

  刹那间,一声巨响,带着冲天的火光,绚丽的宛如烟火。

        闻劭回首,连环追尾爆炸产生的滚滚白烟在夜幕里升起———不会有人生还。裹杂在浓烟中合成失败的蓝金粉末,会蚕食掉最微末的,生的可能。

         他可以想象到江停查明真相还要忍着恶心来给草花A的人收拾残局会是如何的震惊与痛苦,不过他不在意———故事的结局总是在开篇就写好了的,江停既然敢背叛约定利用金杰获释消息做局引警察过来,他又怎忍心驳了红皇后的面子不好好配合出演呢?

        “今夜本来没有人会死去,如果不是因为你。”


  

  

  tbc……

       好吧,我食言了,这章完不了。

       下一章修罗场,闻劭知道江停真正效忠的对象是警方,所以K和Q正式翻脸……塑料厂之后,杰哥终于可以稳坐集团第二把交椅正式上位了。

  

  总觉得原著里江停要先和吴吞联手弄死闻劭逻辑上有点突兀。是曾经爱过所以要抹杀掉对方的存在给自己心里不留阴霾?还是觉得草花A赢面更大?草花A赢面大为了警方他难道不应该先联手黑桃K消耗吴吞再内斗吗?搞不明白。 于是作为杰劭党,让K因为Q想做局弄死杰哥这个祸水翻脸了……瞎写吧……反正是同人,whatever………

   PS:年轻时候的阿杰,不太聪明的样子,大哥纯纯的小尾巴,指哪打哪。不菜,但是奈何周围都是玩不过的高手,挑衅就会被江停磕脑袋。以下犯上?不存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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