哲予

【杰劭】论瑶山行动是怎么失败的

严峫金杰瑶山互穿。前文简介见合集。


Chapter17. 霭霭停云,提神醒脑


       发现客人消失,刚应酬完客人的调酒师慌慌张张过来——这里逃单赊账的不少,她似乎没见那客人留了什么东西付酒钱。

      老板娘正支着下巴琢磨漂亮小郎君的身份,闻言漫不经心的挥挥手,“没见过世面的小蹄子,那样非富即贵的客人用得着跑单?仔细找找,没有就等两天,要还没有,他那杯算老娘请的。”

      “可是这酒单……”

      “没开封没拿走,跟没买有什么区别?”


       说到找,她隐约记得,那客人离开之前,似乎冲她打了个手势———难道那不只是感谢的意思?下意识探了探自己的手包下面,摸索间碰到个密封袋———这是什么时候放到她包里的?竟让她毫无察觉…….悄悄拿回化妆间遣开不相干的人,里面是个晶莹剔透的玻璃瓶,在灯光下折射出令人心醉的冰蓝色光芒———蓝金?!!!


      自从那位突然停了蓝金的生产,市价翻了十几番,上家给了死令,私下交易蓝金者,严惩不贷,因而他们这个渠道已经有几个月没摸到这种蓝货。敢在这个时候顶风作案拿蓝金出来交易的……..方片J她见过,这个客人……是皇太子?不对,据她对扑克集团的了解,很多人对身份成谜的皇太子多有揣测和诋毁,不忿北美事务的负责人是个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更有他是黑桃K私生子的传言,无论怎样,年纪应该更轻些……所以刚刚的…….莫不是那位?

      不会是把她开玩笑说的“不成要拿蓝金泡澡”给当真了吧?!

      窒息般的恐惧袭来,老板娘一下子瘫倒在地上,一念天堂一念地狱,若真是那位,她实在想不出是要她暴富,还是要她暴毙!缅甸就这么大,草花A一死,天罗地网全是黑桃K的人,认得她的人不少,逃是逃不掉的。她颤抖的握着那瓶粉末,努力回忆着刚刚是否有任何言语轻薄不周之处,恨不得穿越回去把一时色迷心窍的自己删几个耳光,心如死灰的等待着她的审判。


      再说闻劭虽然没把金杰撩回来,但作为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人,此时心境倒是意外的很平和———这事儿也似乎怨不得那酒吧的老板娘,人家只说撩拨瘸,金杰把话都说到那份上了,也算是没夸大其词,用蓝金泡澡,还是不必了。

       于是当夜,熬到破晓时分,有人扣交易暗号敲响房门,拿保险箱换走了她手里的粉末。

       “命好的娘们。”对方看了她一眼,转身离开。

      老板娘长舒一口气,看来……那位似乎没有道上传闻中的那样喜怒无常。至于对方说的勾引谁和长什么样子,她表示,遇见个人美心善出手大方的客人,别的什么都没记住。



      回归有望,不明真相的严队没心没肺的把闻劭从最不顺眼的人,升到了集团里MVP的位置上………前提是他不说话。

       看周围没有人,以为在策划什么机密,于是潜过去偷看。结果竟然撞见对方在练琴。闻劭背对着他,慵懒的倚在窗框上,双腿交叠,一条腿撑在地面,另一条腿翘在上面闲闲的打着拍子。月光给他周身勾勒出淡淡的光晕,也柔和了他平素锋利的眉眼。细白的手腕带着弓尖滑动出优美的律动,有如翩翩起舞的蝶……..严峫默默的腹议,怪不得拐走了他年幼的媳妇儿,还让江停记他练琴记了那么久,姓闻的果然有两下子,确实可以当成情敌!


       为了给MVP点表面的尊重,严峫从大张旗鼓的跟闻劭对着干改为了暗地里瞎鼓捣。在集团浸淫大半年,黑桃K再怎么压制,他也凭着方片J的地位钞能力或多或少策反或培养了自己的人手————回去之前要是能把蓝金的分子式搞到,那也不枉费自己在这走一遭。毕竟闻劭无论如何都不会要了金杰一条小命儿,方片J不敢开罪老板,严峫可不会顾忌。


      看着被人动过、连痕迹都没抹干净的电脑,闻劭将线报摔在桌子上,背板马上出现了如蛛网般的裂痕———他自是知晓严峫在找蓝金的配方和工厂,可他叫心腹恢复记录和多方佐证回来的信息却告诉他,放任姓严的再查下去,牵扯出的就是茶马古道的暗线……他总不能把严峫叫过来谈心说你跑偏了查的不对吧?

       按理说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事情做一次是背水一战,若是日日来这一套,那就是彻头彻尾的愚蠢!可是按照严峫的奇特的处境,似乎咬定了他不会雷霆手段,因而屡试不爽!


      闻劭咬牙,却心念一动,将差点儿摔出去的传呼机拿回唇边,拨了一个频道。得到回复,又恢复了原先不咸不淡的表情,只是眼底阴霾更甚———找配方是吧?看来是对蓝金不熟,要不怎的能胡乱查到毫不相干的地方去呢?

      赶鸭子上架大半年了,连入职培训都没做过,导致这位新人对集团压箱底的宝贝一无所知,像个没头苍蝇一样到处乱撞有碍观瞻,是他这个做老板的失职了。




       那厢严峫正在无所事事的琢磨坏点子,突然被身后一声巨响吓得魂飞天外。

       他虚弱的转回来,看见小眼镜儿不知在什么时候绕到他桌子后面,而手里的锤子便是刚刚制造出巨响的凶器。

       “…..不会好好说话啊。”

      “我叫你了,但是你没听见。”推了推眼镜,青年木着脸,丝毫没有刚刚把人吓得半死的抱歉,“于是我就打算试试能不能把你从方片J的壳子里吓出去,让老板高兴。”


       ……..这个是集团里除了闻劭之外另一个得罪不起的人,也是最早得知他身份的人。

       看着四体不勤斯文无害,这程序员其实是集团黑桃代号的直属核心,这也就注定了他无论外表是什么切开一定黑的属性,在折腾人上花样百出。估计是得了闻劭那厮的授意,但凡查到他做出任何让闻劭堵心或者对集团不利事,便对他进行打击报复。


       严队虽然悍勇无比,敢跟金三角的毒枭大呼小叫却拿眼前的程序员毫无办法,只能任凭此人对他呼来喝去从早使唤到晚———无他,人家在集团管通讯,和江停的加密渠道就是他的手笔。这小子极其恶劣,一言不合断网断电屏信号,更甚便威胁要切了和江停的频道或者把他们的聊天记录发到恭州和建宁的公安系统以及顶上微博热搜推送给所有可能认识他们的人让二人彻底社死。为了保全江停的面子,严峫不得不一退再退。


       就比如现在,即使想揍人也要忍着,扯起一副牙疼的职业假笑——“您有何贵干啊?”

      “老板让你拿两包蓝金到他实验室。”

       严峫一惊,估计是这几天溜进黑桃K实验室的事情被发现了——闻劭从不让他靠近库房,今天是突然抽的哪门子疯?心里慌而面上却故作镇定,装作若无其事的去探口风:“说要哪个批次了吗?”

       “没说,老板让我带你去随便拿两包。”小眼镜耸耸肩,狐疑:“明明会好好说话,为什么总胡说八道去惹老板不快?”

       严峫翻了个白眼,“我这不是怕惹了你社死吗?还不如杠他直接死了一了百了。”

      小眼镜不为所动,转身示意他走在前面,下楼时在背后凉飕飕插刀:“你社会关系健全的很,死了也可以再社死。”

       ………严队一脚踩空好悬没从楼梯上滚下去——这混球绝对是故意的!!!


      穿过几个七拐八扭的走廊,小眼镜也没避讳着严峫,径自上前摁开了靠窗边仓库的密码。

      “我还有事,你挑完记得叫他们锁门。”他看了眼手机,似乎有些着急的要走。

      “你干什么去?”———也不怕他走丢了。

      “又有菜鸡黑我们内网!I will let the fucking idiot pay the price…..”小眼镜一边秉承着用第二语言爆粗口以显'斯文'的奇怪人生信条一边迅速的去找他的宝贝电脑,直接把严峫撂在了库房。


        ……….

       作为史上最嚣张可以和反派boss硬杠的卧底,严峫为了探听情报付出最多的竟然是努力学语言!

       怪不得跨国犯罪集团难搞垮,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闻劭身边重要合伙人的鸟语含量过高,并且大部分在非母语都是一瓶不满半瓶晃荡,好容易遇到小眼镜这样精通好几门语言连文言文都能跩几句的华裔,对方却没兴趣配合。但凡他赶上两人说正经事时过来,就像触发了机关一般自动切换语言系统,操着一口流利的美音和闻劭汇报,语速快如机关枪。

       他先前还斥巨资买了同传翻译软件,并惊喜的发现两个人的口音十分标准,识别率极高,当然很快便以屏幕上出现一段指向性很明显的脏话告终。随后便是被人设了一堆blocker连电子词典都屏了,只好自己奋发图强。


       即使没听全要让人家付出什么代价,被威胁到没脾气的严警官也大致能猜那黑客会“死”的多不体面。江停曾警告过他,闻劭的亲信里没有省油的灯,这个外表斯文安静看似只有嘴有战斗力的程序员在国际组织的通缉名单上排位直追暗网的主人和研发新型毒品的黑桃K,连金杰都比不了。他曾凭着过硬的黑客技术,先在M国大选时黑过议员小时候穿开裆裤的照片挂给所有反对党支持者的社交软件上当头像,并曝光了他暗中操作诱导选票结果的阴谋一战成名;后又因捐光了中东某富豪的全部家当而上了通缉名单。亿万资产的家族一夜间化为乌有,连同他的十八个老婆和底裤都被在暗网上捐了个干净,下手之利落歹毒世所罕见。

       当然,事情做绝必遭反噬,无论是嫉羡他能力想招揽他为自己所用还是单纯要打击报复或永绝后患,这小子在黑白两道都被追杀和悬赏的极惨,磕磕绊绊直到得了闻劭庇护才算勉强安稳下来。


       ————这样的人,怎么可能“不小心”叫他看到电子密码又把他一个人丢在实验室?

       但进都进来了,管他安的什么心,不趁机使劲看回本可就不是严峫的作风了,可还没等他看仔细地下工厂的结构,墙上的无线装置亮起,闻劭的声音幽幽传来,“拿到了吗?”

      “你要什么样的?”严峫戴着手套动作迅捷的捡出两包蓝金,却敷衍着放轻脚步去查看几处暗门————后面都是实验室,并且无论是朝向、陈设还是电脑,都和闻劭在别墅的实验室如出一辙———这又是什么怪癖?现实版盗梦空间?

      “随意,你亲自送过来。”

      应了一声,严峫从工厂中出来,闻劭便掐着点把通话接到了他手机上,命令:“到我实验室来。”



       叫人来还锁门?严峫敲了半天无果,只得再给他打回去叫对方开门。

      闻劭慢吞吞的起身,一副没睡醒的样子过来开门。没有让他进门的意思,而是斜倚在门框上,连装都不装,依旧是那副不咸不淡的表情看着他,半晌才用空出来的手接过那两包蓝色的粉末。

      严峫被他看的不自在,“东西送到了,我走了。”

     “你就舍得这么走了?”闻劭眉梢轻挑。

     “难道还要陪你不成?” 严峫反唇相讥。

     “别呀,严队,查的这么幸苦,成果斐然,不想验证一下吗?”闻劭终于卸掉了刚才那身困倦的状态,直起身子。

      知道事情瞒不住,严峫索性不再掩饰,挑衅地一笑,“总有机会。”

       没有丝毫发怒的迹象,被挑衅成习惯的闻劭只是把那两包东西随手丢到茶几上,似是而非的感叹:“你倒是有恃无恐,不过你想的对。我承认,无论怎么样,我都不会因为你的过错毁掉金杰。你确实摸到了我的底线。”

      话锋一转———“说说你知道什么?”

      见对方一脸‘凭什么告诉你’的表情,他状似无趣的顺了顺头发,“看看堂堂建宁刑侦副支队长是靠别人施舍的二等功上位还是名副其实。”

       …….明知道黑桃K在激他,两个人的“情敌”关系还是让严峫不愿在他面前落下风:“你搬到暗网上帮鲨鱼周转蓝金的线路原属是方片J在缅甸的那条,中转站我猜是借了第三方渠道。只是我没想到你的缅甸的工厂竟然就设在基地,倒是我低估了你的胆量。”

       “不错,还有呢?”

       走近一步,严峫仗着身高优势居高临下地逼视闻劭的眼睛,“蓝金的分子式与合成步骤就在你实验室的这台电脑里,独一无二,除了你的脑子外绝无备份。至于密码,不算前面的加密程序,剩下的估计是你和江停相遇的日子吧?”

      闻劭轻笑,错开了他的视线,“那你知道了吗?”

      玩味的勾起唇角,严峫似嘲讽似炫耀,“七月芒种八月未央,看你练琴的频率,是这几天吧,总能试出来!你又不可能给你的电脑设置自毁程序,你从来不是用别人的错误惩罚自己的人。”

      “嗯,倒不是全错。是我低估了。”闻劭摇头,把手机按成免提,随手丢到了桌子上。“我确实喜欢用有纪念意义的日子设密码,不过不总是这样。”


      严峫谨慎地看着他的动作,对方却毫不避讳地信步地走进实验室,拿过电脑。

     “二十年前的今天,我在那家孤儿院见到了江停。”闻劭输了六位数字,却没打开。

      严峫皱起眉头,这个结果显然在他意料之外———停云一定和江停有关,不是遇见江停的日子,那能是什么?

       “他考上公大的日子。”

       闻劭说着,轻轻一笑,瞳孔中似有血色闪过。

       !!!!!

      严峫的瞳孔骤然缩紧———公大,这是两个人彻底决裂不死不休的开始…….什么人竟然会拿这种堪称背叛的日子一遍又一遍的纪念?黑桃K每次开电脑的时候都在想什么?!


       没理会他的震惊,闻劭弯下腰去拿东西,却继续着上一个话题:“直到遇见他,我才发现,世界上竟然有人会有这样刚烈纯粹的感情,那种可以触手可及的、活着的感觉。只是江停现在不在,估计也没什么兴趣和我回味这个特殊的日子,所以,就由你代劳吧。”

      下意识握紧电话,严峫绷紧全身的肌肉,随时准备发出致命一击或退避,“什么意思?你就这么告诉我密码是良心发现要把配方送我?”

      “做点有意思的事情。严队,功败垂成的滋味是什么样的?你体会过吗?”没等他回答,闻劭却自问自答道,“估计没有,温室里的花朵,自然没受过什么洗礼,不过没关系,我不介意亲自教你。”


       这个疯子什么都做得出来———皱着眉紧盯着他,看着那张人间的画皮隐隐又有撕裂的迹象,严峫谨慎地调整着自己的站姿,心跳如鼓。

      “退后,我关门。”按着他的肩把他推出去,动作极为温和亲昵,与之相反的,是又轻又冷的嗓音。

      “你到底要干什么?!”

      严峫有种蛇吐着信子的毒蛇锁定的感觉,后颈的寒毛都立起来了。想到墙体里足够把他彻底肢解的激光,恐惧之下一把蹚住门———现在跑已经来不及了,他刚刚没看清闻劭到底带没带那个该死的耳钉!


       “江停有没有跟你说过……..”没有让他命丧当场的意思,严峫这时候才看清,闻劭拆开的,不是什么凶器,而是一盏香薰灯。他低着头,慢吞吞的把精致小巧的器物把玩在指尖,可以清楚的看见上面温润的底色和水墨流云的印花,“我没有感情认知?”

       “说过。”——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将话题扯到这上边,严峫依旧死死的砥着门框,指节用力的泛起青白。

      “你以为那只是他骂我变态的一种方式吗?”


       卧槽!

       严峫看着他毫不在意地扯开两个袋子,用手从中各捻出一小把蓝金———那不是普通毒品,那是沾肤化开就能用的,他怎么敢用手去摸?!

      一把甩上门,连退好几步,直到撞在后面的墙上才停下来,但眼睛却像粘在闻劭身上一样,明知危险,却偏控制不住去看。


      将蓝色的粉末在白皙的手心里混匀、摊开,看到对方的反应,闻劭扬起一抹极其真切的笑容————他平日里也笑,即使下一秒要杀人也能挂住一张温和的画皮,从不给人甩脸色,只不过那都是清一色的格式化表情。

       只是这次好像是真的有了所谓的情绪,有些奇异,衬得整个人生动起来,却也不是上次冰雪消融般的好看。严峫十分不确定,他似乎捕捉到了某种恶作剧即将要得逞的性质勃勃。但如果真的金杰在这里,就会知道,黑桃K从不会恶作剧,那是压抑的、咆哮着,即将失控的疯狂——— “别害怕,我不动你。我只是想,在这么有意义的日子里,让你重新认识我一下。”

        就着手倒进了香薰灯,闻劭挑衅的看着他,眸中的光明亮而锋利,刺得他生疼————‘啪’地用打火机点燃底座的蜡烛,蓝色的烟雾袅袅婷婷的氤氲开来,云朵般绵密地团绕着,衬得那张精致完美的脸犹如恶鬼。


       !!!!!!!!!

      “你他妈的疯了吧?!” 严峫惊怒———他曾亲眼目睹无数瘾君子甚至是受过表彰的市局前辈毒瘾发作时的痛苦和疯狂,那样目疵欲裂六亲不认的疯癫始终是心里挥之不去的阴影,缉毒警对毒品的痛恨和深入骨髓的畏惧如黑云压城般袭来,让他只能勉强倚在着墙才止住腿软———何况这是传说中燃烧后会让人致死的蓝金,他只在保密资料里见过吸入蓝色烟雾便陷入癫狂至七窍流血的瘾君子———这个人、这个人怎么敢点出如此绵密的云团?!


    “不打紧。”黑桃K伸手在烟雾上扇了扇,眯着眼睛吸了一口,笑到:“最近做实验有点累,恰巧喜欢的咖啡豆子喝完了,提神醒脑罢了。顺便把你的入职培训补上。”


      看了浑身都抑制不住颤抖的严峫一眼,闻劭伸手虚虚的拖住那朵蓝色的云团,“这才叫停云,你们没见过吧。” 嗤笑,“也是,毕竟这么点的人都死了。”

       严峫怔怔的看着,隔着玻璃门和蓝色云雾,闻劭的面容不断的在面前扭曲,他似乎感觉自己要被那团死亡的云雾笼罩并陷入歇斯底里的疯狂。


       “你可以走了。”闻劭离开那团烟雾,敲了敲玻璃唤醒他的神智,见对方还呆在原地,他威胁的把手放到门把手上,“或者你想进来给我深入探讨一下?”

       严峫蹭地跳起来,他一刻都不想和这个魔鬼呆在一起,跌跌撞撞冲出去。闻劭看着他慌张的背影,竟然和金杰平时的有几分相似。性质极高地伸手拨了拨停云美丽的蓝色烟雾,晾他也没有胆子再回来,按灭了蜡烛,回手拽开衬衫的领口窝进沙发里。

 

       ———这是只有足够高纯度和足够巧妙配比的蓝金才能燃烧出的停云,也是曾经只有他能见到的停云,其他人只不过是道听途说罢了。被他随便点来吓唬严峫他道也没觉得浪费。

      令人陷入癫狂和极致欢愉的高纯度毒品对闻劭而言只是轻飘飘的计量而已,无关痛痒,只是略微的酥麻和疼痛。等脸上的潮红和身上的不适感过去,他坐起来,只一会儿雾蒙蒙的眼神便恢复了清明,悠然地拿起资料坐回实验台上。



      冲到小厨房,严峫感觉全身都被冷汗浸透了,咆哮到,“老板平时喝的咖啡呢?”

      ————大半夜的,喝什么咖啡啊,管事的睡眼惺忪的凑过来,“最近断货了,老板很挑的,只喝那一种,产地在墨西哥。”

       艹!严峫扒拉出那个承咖啡的容器,果然空了,崩溃道“把进货渠道拿来我看!”

       手下战战兢兢呈上,严峫看了一眼,依稀记得在家里的收藏中见过,骂道“一群饭桶,咖啡都弄不来,我亲自去催!”

       底下人啧啧叹,杰哥对老板可真上心。


       谁知劫后余生,满脑子都是提神醒脑的严队几乎要魔怔了————日了,赶紧联系家里把咖啡给他弄来,要不天天当着他的面子靠这个提神醒脑,迟早得把他吓萎了,以后他的性福生活可怎么办?!

       不敢惊动严母更怕江停多心,他只能打电话骚扰金杰,连被对方奚落没见识都不介意了。


       第二天吃早饭的时候,严峫盯着巨大的黑眼圈,没好气地端着一包豆子,‘哐’地放在闻劭对面,顺着长桌推过去,和他保持着相当远的安全距离,“诺,真不好伺候。”

       闻劭略显惊讶的一挑眉,显然没想到一个恐吓竟然还有后续福利,严峫的脑回路果然不同寻常。

       “你离我远点!”严峫像个被人轻薄的小媳妇一样吓得连退了好几步,“我认输,你别点蓝金了,我对天发誓再不碰你电脑,你实验室,你换个地方做实验,我不进了!”———谁知道他会不会点个蓝金当香薰灯……

      闻劭嗤笑一声,拿着袋子走到咖啡机面前,“那点计量早就挥发完了。”

       仔细观察者他的头发,严峫几乎要跪下感谢苍天黑桃K天天洗澡的好习惯。


       可是,毒品毁灭的是人脑多巴胺,越刺激越难以得到满足,只能饮鸠止渴。但这个人……传闻是不可信的,他确信从各方的资料、包括江停本人的认证中得到的都是黑桃K和方片J都没有毒瘾,而且这么久的相处中他愣是没有在对方身上看到一丝一毫瘾君子的痕迹!

      “你怎么能什么事都没有?!”

        ———那两包蓝金是他选的,那一工厂的蓝金不可能都是假的,昨天那烛火点了蓝金烟雾弥漫,没道理碰不到他………闻劭绝不可能堵上把自己现场变成个瘾君子就为了恐吓他,联想到他说的没有感情认知的那番话,严峫从震惊和混乱中得到一个颠覆认知的离谱猜测:“传闻是真的,你吸毒,但不上瘾?”

        “吸毒不准确。”

       闻劭的声音在研磨咖啡豆的声音中显得有些模糊,“吸毒是目的,我只是手段。亲自试往往是最有效的验货方法。而且作为蓝金的研发者,当然要自己先试,要不死了人,我上哪卖货去。”


       他将陶瓷杯放在咖啡机上预热,盯着萃取时间缓缓道,“嗑药确实能活跃思维,有人便借着艺术的幌子去寻求所谓的天堂。而软弱的人总需要一点点虚妄来逃避现实。”

       很快空气中纯苦浓郁的咖啡香气便被奶味中和的柔滑而醇厚,闻劭满足地眯了眯眼睛,“只不过我是做研究的,蓝金致幻性太强,点它过度兴奋影响效率,委实不是什么好事。所以昨天又废了一组数据。”

         ……….他是怎么把歪理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叫人无法辩驳的?!

       “怪我?”

       “不然呢?”

       “.......”这锅真是甩的比红太狼都顺溜!不管金杰未来有没有可能被平底锅糊一脸,想要现在在这里的可不是金杰本尊,严峫愣是没笑出来。


       “对了严峫”,闻劭将打奶泡的拉花缸重重往大理石台面上一磕,定定的看过来,“我练琴的时候记得绕开。再让我发现——”

       “能怎么样?”——这么小气,不让人听你用消音器或者搭个隔音音墙啊,非要让人走开,不是据木头了不起啊,还要收费不成?

       “不怎么样。”闻劭手腕轻抬,似乎还拉了个什么花样,端着陶瓷杯放到他面前,“你在意的人会付出代价。”


       这杯咖啡是给他做的?难不成是感谢他…………

       我艹!!!!!

       上面似云雾的拉花弄的严队一蹦三尺高差点掀翻桌子,连跟闻劭叫板的力气都没有,当下转身圆润的撤出战场。

       扳回好几局就差把对方手腕扳折的闻劭心满意足看着对方左脚绊右脚的狼狈身影,坐到他的位子上,端起咖啡啜了一口,露出餮足的神色。



闻劭:史上最硬核的入职培训。

严峫:我真的会谢!

金杰:莫慌,小场面,快递咖啡比较重要



小剧场

小眼镜:人狠手快嘴更欠儿。明明是黑客,却偏要坚称自己是不穿格子衫、不秃头,有衣品的人类高质量程序员。来感受下天赐的黑客技术以及何为社死

Day1. 严峫将警局内网所有证件全部换成了其穿开裆裤的照片,并在每日公报栏中正式更名严不大。@全体成员。

Day2.严不大发布图:丑照九宫格,素材:三春花树。fit文字:表情包自取。 @全体成员

Day3.严不大发布视频“小妖精”之歌送给方队,配音:fit 马翔 @方队

Day4. 严不大发布图片:吕局的线上棋室战绩。 @吕局

江停点赞并转发,fit语音:“臭棋篓子滚出我的线上棋室。”@吕局

Day5. 严不大发表——魏副局的赞礼,新编“人民警察入党砌墙誓词”,fit配音:建宁刑侦支队全体成员。@魏副局

金·卷铺盖跑路·杰:谢大佬提前告知,溜了溜了。

江·一头雾水·停:我没招惹你们任何人,严峫的行为请不要上升我!我没点赞、更没转发!!

严·社死去活来·嘴硬·峫:…….你的战火波及到有点广,一时间竟无法分辨惹到黑桃K的究竟是谁…..

程序员:“我的错。我这就针对你。”

Day6. 严不大发表图片:搂着秦川意图非礼。fit文字:宝钏与平贵儿修成正果,求祝福!@江停 @恭州建宁全体成员 @严父

严峫:别拦我,我要鲨了他!!!


也不知道下章叫谁上线,先这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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